第九日、泣不成聲的這頭與殷殷切切的那頭

「不要放棄,阿姨很認同你。」你母親在電話那頭語重心長。

阿姨,我不曾放棄;但我已經被放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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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麼樣的電話讓你難以忘懷?
新訓時第一次被准許打投幣電話聽到家人、女友、同學的聲音曾令我刻骨銘心,被強迫斷訊一週後的第一通電話許多人都是哽咽著說的。直到今天接到生命中最難忘的電話,刷新26年來的排行:原來你媽接收到我們分手的事實。

電話裡頭你媽不斷勸我不要放棄、要主動一點,還說很認同我,再三跟我強調你的生活圈、職場、常常去家裡的、講電話的都是女生。聽著聽著就怔了,眼淚滾燙。

『阿姨我沒有想放棄,她覺得遠距離維持得辛苦。』
「沒關係你初二下來,她姐姐和姐夫也都會回來,我叫辦桌一起來吃。男孩子要主動一點,她總會有心軟的時候…」

聽著心很酸,你媽的想法其實我能理解,她在一旁看著我們經營這段感情,縱使聚少離多卻幾乎沒太多摩擦與爭吵。但真相恐怕和她知道的有很大差距。強忍著淚用些模糊的話語帶過,想著我只能幫到這了。

掛斷電話後我連忙求援,本以為開始癒合的傷口出現裂痕,新血和著舊創在心上迸裂。

「既然分手就不必替她著想了,不該把問題丟給你。」S說。
「同意,你不欠她什麼,這是她和她女兒之間的問題了。」F附和。
「就想說,你不講實話是在維護世界和平吧!」A說。
「我試著把自己代入你的情境,真的很難回答。但我想先問問你怎麼想?你會付諸行動試著挽回嗎?」T總是特別理性。

S和F的道理我能理解,換做別人我也會這麼勸說,畢竟分手後互不相欠。但戰場上卻常常讓一個已經中了好幾槍的人打掩護。A的想法與我做法類似,做人留一線。T則是要我藉由這次機會思考自己是否還在期待、還想挽回。

答案是不想。我熟知你的個性,一旦你決定的事,是難以轉圜的,就算後悔也會義無反顧吧!